第122章 此法可行否?

天微微亮起的时候,粟耘悠悠转醒,挪动了一下身子,便感觉到浑身疼痛,脑中猛然想起了什么,脸颊上一阵烧热。

他竟然真的就和栎阳暧晗在一起了,一切发生的好像都很自然,也是那样的理所当然,这种事在前世是想都不曾想到的,这一世就这样顺其自然的发生了。

缓缓转过头,在黑暗中借助窗外的月色,凝视栎阳暧晗那张棱角分明的俊颜,睡着时的栎阳暧晗少了一份冷漠,多了一份安然,莫名的让粟耘竟生出一丝不舍来。

为何会不舍,是因为心中早有不好的预感吗?皇上的态度始终让粟耘感到隐隐的担忧。

看了眼窗外的天色,眼看着天就快亮了,也该是回去静康园的时候了,于是他轻手轻脚的起身,生怕惊动了栎阳暧晗。

对方若是醒了,其实也没有什么,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下粟耘还是觉得有些尴尬,抓过身边的衣裳,粟耘费力的套在身上,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困难,都会牵动身上那个难言的伤口,没想到竟然会是这般的疼痛。

一只微凉的手扣住了粟耘的手腕,粟耘慌乱的转头看栎阳暧晗已经睁开的眼睛。

“这就要回去了吗?”栎阳暧晗略显嘶哑的声音问道。

粟耘微微点头,道:“是啊,天快亮了,我担心皇上会召见。”

栎阳暧晗坐起身,伸手取过粟耘的衣裳,一件件地帮他套在身上,“我派车送你回去。”

粟耘的脸一下子涨红了,“不、不用了。”这种样子让人送回去,就算是不担心被人看到发现什么,就是他心里也过不去,实在太难为情了。

栎阳暧晗在粟耘红透的脸颊上捏了一把,道:“很疼吧?”

粟耘的脸更热了,头垂得更低。

“你这样子独自回去,我不放心。”栎阳暧晗梳理着粟耘的秀发,前所未有的低柔声音,听得粟耘心狂跳。

那种被栎阳暧晗关心着的感觉,让粟耘打从心底里感到温暖与不舍。

“我、我真的可以。”粟耘嗫嚅道,那一刻甚至很没有出息的希望时间能够静止在这一瞬。

“你这样子还能用轻功吗?还能安然地回到静康园,如果真能如此的话,那真是我没有好好的满足你了。”栎阳暧晗暧昧的一笑,将手伸到了粟耘的衣服里,摸上了他光滑的后背。

粟耘的身子瑟瑟发抖,并非因为害怕,就只是激动得难以自持,“别、别这样。”

栎阳暧晗轻笑着放开粟耘,不再逗他,为他整理好了衣裳之后,自己也开始穿起衣服来。

粟耘呆呆地看着栎阳暧晗的动作,道:“殿下、殿下不再睡会儿吗?”

“我知道你不放心让奴才们送你,我亲自送你,保证不会被人发现。”栎阳暧晗说着已经穿戴整齐,伸手拉过粟耘。

粟耘跟在栎阳暧晗的身后,由于某个羞人的原因,走路的动作也缓慢了下来。

栎阳暧晗回头看了粟耘一眼,粟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,栎阳暧晗笑着转身将粟耘搂抱进怀里,出了殿外时干脆抱着他飞身而起,从墙壁上跃出了晗祥殿。

粟耘紧搂住栎阳暧晗的脖子,汲取他怀中的温暖,他不知自己的不详预感会不会应验,故而他想抓住与栎阳暧晗在一起的每个时刻,也许这就是最后的一次机会呢!

栎阳暧晗低头扫了怀中的人一眼,笑道:“怎么?难道还会怕吗?”

粟耘摇头,未多言,只是把头更紧地靠在栎阳暧晗的怀中。

不多时栎阳暧晗就将粟耘带进了静康园,而此时天空已经放亮,不需要灯光,也能将眼前的事物看得清清楚楚。

“进去吧。”栎阳暧晗对粟耘道,黑亮的眼眸深深凝视着对方,这个明明认识并不算久的人,却以惊人的速度钻入了自己的心中,让栎阳暧晗这个将什么事都能轻易的处理得很好的人,也弄得措手不及。

粟耘点头,抿着嘴角飞快的转身离开,却在下一刻被栎阳暧晗一把抓了回去,狠狠地吻上了唇。

如擂鼓一般敲击着的心跳,几乎要跃出胸口,两人迟迟不愿分开,直到听到脚步声传来,栎阳暧晗才放开粟耘,带着他躲进墙后的角落里。

久久地对视,两人无语,不舍的情绪流淌在互凝的眼神中,粟耘狠下心道:“殿下,耘儿……进去了。”

栎阳暧晗点头,手却仍紧抓着粟耘,粟耘扬起手,栎阳暧晗叹口气,终是放开了他的手,低语道:“你是我栎阳暧晗的,记住!”

粟耘点头,转身离去,栎阳暧晗站在原处又有一时,才深吸了一口气离开。

粟耘回到屋子里时,粟远堂和粟豁达已经醒来,正自担忧粟耘去了哪里,就见他从窗口跳了进来。

“耘儿,你这是去了哪里?”粟豁达迎上去,查看粟耘,见他并无伤,才放下心。

粟耘的脸涨红道:“嗯,因为之前感觉窗外有动静,便出去查看了,但并未发现什么。”他随口撒了个谎。

粟远堂和粟豁达紧盯着粟耘,一时没有说话,粟耘被他们盯得心慌意乱,正欲开口,粟豁达却先说道:“耘儿,不知皇上究竟是何意图,你既然能够出入自如,不如就逃出去吧。”

粟远堂跟着点头道:“是啊,相信皇上也不会为了这种事就为难我和你爹的。”

粟耘震惊不已,瞪大着眼睛,声音也抬高了,“爷爷、爹,你们在想什么啊!这怎么使得,别说耘儿这样能否顺利逃出去,就算是真的逃出去了,皇上也不追究爷爷和爹爹,那耘儿日后又当如何呢?难道要躲起来过日子吗?”

粟耘的话让两人一时无语,他说得也很有道理,躲避也不是长久之计。

“爷爷、爹爹,你们无需担忧,皇上昨日未说什么,是因为还有事需要确认,过个几日便会明言究竟想要怎么,耘儿不曾做过对国对皇上不利之事,有什么可怕的呢!只要尽心尽力的效忠皇上,相信皇上也会看到耘儿的赤胆忠心。”

粟远堂和粟豁达相互对视一眼,而后转向粟耘,都用力的点头道:“耘儿果然是长大了。”

“耘儿,你说得对啊,是爷爷和爹爹想岔了,咱们的心胸不如耘儿的宽啊,咱们粟家一向忠心耿耿、日月可鉴,咱们不需要怕什么!”粟远堂义正言辞的道,手在粟耘的肩膀上用力的捏了一下,赞许道。

粟耘笑了起来,之后三人聊天的气氛便渐渐地好了起来,放开了心胸,心情也好了,又过一时,屋外传来敲门声,有奴才送来了洗漱用水,再后来又送了早膳来。

栎阳殷从淑妃那直接回了自己的寝宫,这一夜他睡得并不好,已经知道自己想找的人是谁,但他还没有切实的证据,而且毕竟文君是一国的丞相,他也不想再没有证据之前,就让文君感觉到自己对他并不信任。

“粟公子的早膳可送过去了?”栎阳殷对正在伺候自己更衣的默仁问道。

“启禀皇上,送过去了,这会儿估计已经用完了。”默仁道。

“嗯,去将粟耘请来,朕有事与他商议。”

“是。”默仁为栎阳殷将腰带穿戴好,忙转身下去传话了。

过不多时,粟耘便被人带到了栎阳殷的寝宫中,默仁迎出去,将粟耘带到栎阳殷的面前,道:“皇上,粟公子来了。”

粟耘忙跪地叩首道:“草民叩见皇上。”

“粟公子快快请起,默仁看座。”栎阳殷对粟耘的态度十分客气,默仁知道皇上重视粟耘,不敢怠慢,亲自搬了一把椅子给粟耘坐,又下去泡了上等的茶送上来。

粟耘未做推辞,坐到了椅子上,因为双腿一直发软,让他没有实在站不住,虽然坐着也同样不好受,但总比站不住跌倒要来得好。

“多亏粟公子的提醒,朕已经找出了朕想知道的那人,只是朕无证据,粟公子对此有什么办法吗?”栎阳殷倾身向前问粟耘。

“敢问皇上想要证据的目的何在?是为了让那人心服口服地接受惩罚,还是为了惩罚他时给众臣一个理由,亦或是为了让那人知道此事后乖乖的招供?更或者其实皇上是并不愿相信那人真的做了背叛皇上之事,有了证据皇上才肯相信?”

“这个……”栎阳殷迟疑着。

粟耘笑道:“罢了,无论是何种理由,确实也都该要有个证据,草民倒是有个办法,不知皇上意下如何?”

栎阳殷一阵惊喜,道:“果然找来粟公子是找对了,粟公子请直言。”

“皇上既然想要攻城,不如就将此消息传给那人,将攻城的具体部署都传给那人,皇上之后只要监视那人行踪,看看消息是否传出去了,便有了证据。皇上觉得此计可行否?”粟耘恭敬道。

栎阳殷连连点头,笑道:“粟公子此法可行,朕觉得可行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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